The Flimflammer|KHR,DH。

Summary:我騙了你,我也騙了我自己。

*主要角色死亡。

*2008舊稿修校。



  微笑是最好的偽裝,因為你不會知道笑臉下隱藏什麼。

  就像高段的詐欺犯,他永遠在微笑。


×


  「吶,恭彌,休息一下吧!」燦金的髮在陽光下閃亮異常,映著同色雙眼中的笑意,絲毫不在意自己身上處處驚心的傷。

  加百羅涅的第十代首領跳馬迪諾看著同樣渾身是血的雲雀恭彌,手上的鞭子抵擋著雙拐,揮舞成一片影牆。

  「少廢話,咬殺!」沒有漏看迪諾眼中的笑意,雲雀的攻擊更加凌厲——那個男人的臉上永遠掛著痞子般的笑,從容不迫,看了就想咬殺。

  迪諾.加百羅涅。

  看著有著如同飛鳥般優美、身段輕盈的人影,迪諾臉上的笑意更甚,手中鞭子一甩,彷彿一條純黑的蛇般纏繞上雲雀的拐子及手。

  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,他使勁一扯將雲雀拉到身前,剎那間眼神交會,兩雙不同顏色的眼瞳蘊含不同的情緒。

  金瞳是笑而墨瞳是高傲。

  然後他們互相啃咬撕扯,沒有人會認輸,因為這是十年來的相處模式。

  十年來從未變過的相處模式。


  或許雲雀恭彌從沒愛過迪諾加百羅涅,現在對他偶爾的放縱只能說是習慣,習慣有一個人突然出現,恭彌恭彌地喊個不停,然後被自己咬殺。

 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日常的娛樂。

  不過讓雲雀感到奇怪的是,無論如何迪諾都可以找到自己,不管他身處何處。這個不可思議跟那雙金色的眼睛一樣,令雲雀感到不快。青年雙眼中冰冷得沒有任何情緒波動——即使那個男人正在微笑,溫暖如冬日煦陽,也無法溫暖他分毫。

  於是舉起拐子,咬殺。


  渾身浴血的互相啃咬是既定的開幕式,接著殷色緋花綻放在你們身上——通常是在迪諾加百羅涅的唇上背上和你的頸上胸前。

  迪諾加百羅涅知道你不愛他而你也認為迪諾加百羅涅不是真心。

  所以誰也不會為誰付出什麼。

  所以誰也不欠誰。


  「義大利很迷人,」金髮男人邊笑著說邊覆上,「你說是吧恭彌?」

  「……哼!」咬著下唇,他僅僅冷哼一聲,手指如爪般在迪諾的背上刻出道道血痕。

  「哎哎恭彌好冷淡噢!」迪諾笑了笑而下一秒唇上劇痛。

  鐵銹味在齒舌間散開,激烈追逐著,緊湊得幾乎窒息,鳳眼中的凌厲慢慢轉變成酒精暈染過後的迷茫,細瞇的瞳剩下的是一種不服輸的傲氣。

  不知多久兩人終於分開,迪諾笑望著仍有些喘的雲雀,稍見緋紅的臉只有在此時顯出那麼一點青澀。

  「恭彌是第一次到義大利吧?」溫柔的嗓音在耳畔輕道,迪諾揉著雲雀恭彌純黑色的柔軟髮絲,「那我可要盡地主之誼好好的招待囉!」

  「吵死人了!種馬!」雲雀冷笑:「你指的招待就是這個?」

  「加百羅涅的首領親自招待呢!恭彌要好好珍惜哪!」

  「又不是第一次。」

  「哎哎別這樣嘛!難道說恭彌在意這點?」

  「胡說!」

  「那不然呢?」嘆了口氣,迪諾像是突然想到什麼般開口詢問:「對了恭彌我問你喔。」

  那瞬間他們對上了眼,金瞳笑得好深邃好清澈好純真,在一片黑暗中顯得特別晶亮,使雲雀失神了那麼一瞬。

  不過也只得那麼一瞬。

  但迪諾加百羅涅看到了那縱刻即逝的破綻,他在黑暗中勾起一抹笑,輕輕的道出問句。


  你還記得,自己之所以會去當雲雀恭彌的家庭教師,是因為家庭教師里包恩的命令,但當你開始了解雲雀恭彌這個人時,你對他產生興趣。

  在你看來雲雀恭彌就是一個問題學生、一個戰鬥狂熱者,每次的會面,他除了會拿出拐子招呼你之外似乎也沒別的動作。

  彷彿一頭孤傲的鷹,非草食性也不群聚,狹長銳利的眼,高貴如帝王般的傲氣,站在高處俾倪眾生。

  若要說你們兩個之間存在著什麼,大概就是獵人與獵物的關係吧!不斷的追逐不斷的互相鬥智,誰也不會屈服於誰。

  這就是你、迪諾加百羅涅和雲雀恭彌的關係。


×


  離別了數年的再度相遇,但沒有人想到這會是訣別。


  再度踏上義大利這塊土地,雲雀恭彌早已脫去年少輕狂,浮躁的衝動被洗去,留下沉穩老練的肅殺。傲氣依舊存在,並隨著時間愈發張揚。彭哥列的雲之守護者雲雀恭彌,在這十年間成為了黑手黨家族間死神的代名詞。

  沒有他無法完成的任務,再困難的工作交到他手上一定可以完成,只不過會留下他的標記——一片殷紅色的地獄。

  一個沒有人想去回憶的血之煉獄。


  在加百羅涅的豪宅裡,你蹙著眉頭看著眼前的金髮男人,歲月像是停止了腳步,除了金髮微長外似乎沒有什麼改變,你不禁開始懷疑他是否不會老。

  「恭彌那麼專心地看著我在想什麼呢?」那個男人笑著,笑容燦爛若義大利明亮的陽光,「真的愛上我了?」

  你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提起這個他們都不願說破的默契,你冷笑回應:「哼,你想太多了吧?種馬。」

  「怎麼會呢?恭彌?」他輕輕地搖晃手中的玻璃酒杯,深紫紅色的液體在杯中搖晃著像是海面上的水波。

  「這次恭彌可沒有一見面就要咬殺我呢!」

  聽到這句話你並沒有像過去一般直接抽出拐子咬殺,多年的歷練使你知道要懂得壓抑——雖然這種感覺你並不喜歡。

  迪諾似乎有點驚訝,不是很明顯,但足夠讓你看見,你望著他抿了一口酒,不知道他是真情流露,亦或是又一次的演技發揮。

  「喂!,種馬,」又是一下飛機就被拐上車然後來到這裡,你的口氣微微有些不耐:「你把我帶到這應該不只是單純想要跟我敘舊吧?」

  他的嘴角勾起的一個漂亮的弧度,你不否認這個弧度鐵定迷死一堆女人——或許還包括十年前的自己,只是自尊心叫囂著不願承認。

  「對啊,當然不只是敘舊。」他笑一笑,又啜了一口酒:「恭彌現在也是個狡猾的大人了呢。」

  正欲發作,但下一秒你們的距離瞬間縮減為零,玻璃酒杯破碎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,你們沒有餘裕理會,葡萄酒的味道在你嘴裡散開,多年不見的追逐正重新上演。

  不知道是酒精還是情慾使你雙眼開始迷茫,於是最原始的本能駕馭著你和他。



  冰冷的槍管抵著雲雀的胸膛,整片的殷紅暈染,肆無忌憚地在潔白的胸口爬行,迪諾的手微微顫抖著,連帶著冰冷的槍身輕顫。

  雲雀沒問為什麼,因為這應該是早就註定好的結局——在他為那個金髮男人金色的眼瞳失神的那瞬間就註定好的結局。

  加百羅涅的第十代首領,迪諾.加百羅涅。

  冷靜地壓住傷口,但雲雀知道這沒有用,強撐的自己站在這男人身前,只是憑著那一份傲氣。

  迪諾的臉上此刻再沒有笑容,紋著刺青的手支持不住槍的重量,使之跌落在地,伴隨著仍然溫熱的軀體。

  迪諾接住那一份墜落,絢麗的顏色遍佈兩人。


  「哼……你也愛上我了吧?」緊緊抱住他的軀體時你聽到他說著,聲音微弱,但仍是帶著屬於他的傲氣。

  專屬於雲雀恭彌的傲氣。

  你在這時候回想起來,那時的你似乎就是因為這股傲氣,激起了獵食者的慾望。

  但在不知不覺中,你不但騙了他,也騙過了你自己。

 

  輕輕的一聲輕響,你回過神,看見雲雀恭彌吃力地撿起剛才摔落的槍,然後將槍口對準了你。

  「恭彌要殺了我嗎?」你笑了起來,閉起眼睛許久卻等不到那一發子彈。

  「不……」

  聲音好輕好輕彷彿在下一瞬間就會煙消雲散,迪諾伸手想碰觸雲雀的臉頰,卻被大力地推開。

  「我知道你愛上我了……」

  他跌坐在地上,看著雲雀露出一抹笑容,狡詰而殘酷。

  他看著雀鳥自籠中飛出,被風拉扯的布料宛若雙翼,消失在懸崖之下。

  


  於是你因為不願面對自己當初的謊言而失去他。

  於是你為了贖罪,獨自一人走在沒有他的道路。⬛



--

2019.07.22


  這是一個相愛相殺的扭曲故事(。

  我現在也不知道當初自己怎麼想的(。


2009.03.21

  很早的舊文了,筆調跟現在有差(枯萎)

留言